但纪晖为什么傻到用这么浅显又容易查到他身上的方式。
怕他查不到?
还是说,故意有人用这个方式,让他查到纪晖?
江翰清看了眼正在说话的纪茗和啾啾,默不作声地把花瓶拿去洗漱台好好冲洗了一遍花瓣之后,放到床头柜上。
然后把花瓶放在啾啾很容易碰到的地方,让闺女“不小心”摔破了花瓶。
找人过来打扫了一番后,江翰清才坐在床边听啾啾跟纪茗说话。
纪茗才苏醒,如果告诉她当年抱走啾啾的人很有可能是纪晖,她一直以来当作哥哥的人指使的,他担心原本就有些抑郁的纪茗陷入自我责备中出不来。
“妈妈,你睡觉觉的时候有听到啾啾说话吗?”啾啾笑着问,眼角还有没擦干的泪珠。
纪茗的声音很轻:“听到了。”
“那你有听到二哥的声音吗?”
“江濉?”纪茗声音温柔。
“嗯!”啾啾用力点头,“上次,我让哥哥跟妈妈说话。”
江濉在纪茗的印象里,还是那个孤独、冷清不爱说话的孩子。
纪茗垂眸,低声问:“说的什么?”
啾啾抱着妈妈的手大声说:“说妈妈,我想你啦!”
纪茗久久没说话,良久后眼睛湿润一片。
她从没想过,小儿子还会跟她说这种亲密话。
江翰清把纪茗和啾啾的手放在手心里,笑着说:
“江濉现在很活泼,上次还跟纪茗在家里玩打水仗,还跟我开玩笑让我穿着破衣服去上班。”
几个人在病房里说了会话后,他才轻声问:“现在跟你爸妈打电话吗?”
纪茗想起年迈的父母,轻轻点头。
但一旁的啾啾低头嘟着嘴巴,耷拉着肩膀。
小圆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头顶扎着的揪揪也气呼呼地往天上戳。
“怎么啾啾?”纪茗问。
啾啾揉着床单,奶声奶气地说:“外公外婆欺负二哥还有爸爸,他们想把哥哥抢走。”
纪茗看向江翰清。
江翰清把纪父纪母想过来带走江濉或者啾啾其中一个的事情,简短跟她说了一遍,语毕,轻声道:“先别想那么多,你醒来作为父母他们当然有过来看的权利。”
走廊外,江翰清给纪父纪母打了通电话,得知纪茗苏醒后,两个人激动得连手机都握不住。
半晌,一片沉默。
像是哭完了以后,纪母才说:“前段时间是我们两口子对不住你。”
他们一想到纪茗为了江翰清躺在医院里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江翰清却找回了女儿还过得那么好,心里愈发为纪茗难过。
如果不为江翰清挡那一下,幸福的该是他们的女儿。
江翰清知道纪母前段时间那么做的原因,但他并不能原谅。
声音也有些冷:“您先过来看看纪茗,之前的事儿看啾啾原不原谅您。”
纪父纪母连连说好。
快挂段的时候,江翰清装作不经意地问:“纪晖来吗?”
“他跟纪茗关系那么好,肯定来。”纪父道。
江翰清板着脸,不语。
下午,纪晖一家、纪父纪母到达的时候,江濉、纪临还有啾啾三个人趴在床边盯着纪茗的睡颜看了许久。
“妈妈好看”啾啾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