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计划不成功,那么刚才的分别可能是马尔福最后一次见到自己了吧。文森特这样想道。
这计划很冒险,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能不能保住三年后自己的命。
也许,保留记忆,提前规划一切,保命的可能性更大。
可……
在贝利尼和马尔福对自己的态度里,和几小时之间关于未来的短短几次描述,文森特感觉到,三年后的自己变得开朗了许多。绝不是现在这样内向甚至有些阴郁的性格。
也许就为了那样的自己,此刻,他值得冒一次险。
他仍记得海伦给他讲了无数次的那个童话的结局。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海伦捧着那本《诗翁彼豆》,纸张已经被翻得卷起来。她的侧脸在暗光下是无限温柔。
她疯狂的复仇之心。他阴郁的处世原则。他前世漠不关心的性子……现在已经糅合起来,分不清情感最初的来源,分不清一切厌世、一切愤怒、一切逃避的情感哪些继承自血脉,哪些属于自己而哪些又属于前世。
只记得她那时清冷又带着点怜爱的读书声。
她说:
“女孩倒退了一步。她的目光从干瘪的心脏,转移到巫师英俊的脸上。感觉到一种被虚伪而愚蠢的表里不一而欺骗的愤怒。
‘恶心。’她指责道。愤愤离去了。
巫师疑惑地低头看向匣子里自己的心。
那颗心长期安置在在冰冷的地窖,听不到动人的音乐,感受不到亲人的关爱,更重要的是……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爱情的光辉,已经如此皱缩。
她可真是个挑剔的人。巫师想。从此再也没起过找女主人的念头,数十年之后,他孤独地死去了。到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