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夫摸了摸下巴:“你说的也有道理——莫名其妙梦游的概率确实比发出预言的可能性要大一点。也许我不应该这么乐观的,被祖父说教了那么多次都没成功继承过这个天赋,怎么可能到现在忽然学到了呢?”
他撑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我好饿啊,下面有吃的吗——话说回来,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你说她可能会救人,也可能会害我们。”我和丹其交换了一个目光。
“啊,那你可要好好照看她了。”伊夫给了那个小婴儿一个敬畏地眼神。
“我不这样想……”我目送伊夫下楼去找吃的:“也许我们应该把问题的苗头尽快压制住。”
“怎么压制?”丹其不赞成地说:“自从听到预言的一刻起,你所做的选择都会被预言牵着走,很可能就顺着预言的方向而去了,我觉得,倒不如按照原来的计划。”
这件事即使对于巫师,也太过玄乎了,我和丹其再次对视,头一次同时感觉到毫无思路。
“今天过去之后,我们得抓住伊夫好好问一问。”我说。
丹其补充道:“还有埃勒宁·埃布尔和他的家族在搞什么鬼。我们得尽快理出头绪来……霍恩比夫妇遇袭的地点在麻瓜的城市街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他们的野心会牵扯到更多的无辜者。”
第二个客人的出现也没让我们预料到,这位来客没有按门铃,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我们的房子——我们下楼之后,看到天花板上飘着一个珍珠白的女士,差点拔出魔杖反击了。
又定睛一看,竟然是海伦。她显然直接穿过了墙壁走进来,而没料到这房子竟然真的像外观显示得那样,上下颠倒,于是便成了现在和我们站立方向完全相反的样子,大眼瞪小眼。
“妈?”我很惊讶海伦的出现。她飘回到阳世之后显得对一切都不在乎了,并发誓要将生前从没想要体验过的事情挨个享受一番。
“我以为按你周游世界的计划,你现在应该在非洲啊——我不知道鬼魂也能幻影移形?”
海伦足间在天花板上一点,轻巧地翻过来落在地面上。“哦,”她不以为然又带点得意地说:“我搭乘了一架飞机。”
丹其礼貌地向海伦问好,海伦心不在焉地赞扬了他几句,对我丢下一句:“待会再叙旧吧。”便飘走四处参观房间的陈设了。本来这样不打招呼的侵入这样粗鲁无礼的举动,在她漫不经心又带着点肆意的气质下,竟变成得赏心悦目起来。
丹其低声说:“鬼魂怎么能周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