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谭斌已经觉得自己跟枉死城这边土生土长的人没多少差别了,连口音都能自行转换。
“把头!这一趟跑完能不能放两天耍子?裤裆里那玩意儿都快生锈了,我去找地方好好磨磨!”
谭斌刚把碗里的面片刨完,边上一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壮汉贱笑着弯腰凑过来说话,言语下流,但又说得很自然。
习惯就好,这些跑车船的汉子都粗鄙,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加上每次出去回来都是十天半月,对这些蛮牛一般的伙计来说着实憋得难受。
谭斌如今已经是恒顺车马行在枉死城这边的车队把头了,手底下两百多号人,近百辆大车,分两个车队都归他管。
凑过来说话的是谭斌手底下的一个刀队的队长,闲时就是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孤家寡人一个,唯二的爱好就是喝酒和逛楼子。在这边赚的钱一半都扔女人肚皮上了。
谭斌没心思去管人家私事,只要出工的时候尽心尽力,下了工老子管你干嘛?又不是没长毛的娃儿,还要人看着?
“活干完了吗?”
“干完了的,把头,您可以去转转,该我们刀队干的事都干完了,一点错都没有。弟兄们已经去结工钱了,不少都憋得难受,您看放我们两天?要不一天也行啊!”
谭斌把碗里的面汤也喝掉,才道:“就一天,到时候不归队的老子敲断他的腿。包括你!”
眼珠子一瞪,边上那人高马大的家伙腰更低了,讨好的笑得更灿烂,连忙拱手谢过,转身得意洋洋的就跑了。
枉死城这边的楼子可不便宜,而且姐儿也不好,谭斌一般都是到边城那边去解决而不是在这边。
吃过饭,谭斌将手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就出门溜腿,习惯性的去了一个酒馆坐坐。不多时背后的一桌来了客人,一个头发胡子一大把,不修边幅的矮个子。
“你又是比我先到,你们车马行就这么闲的吗?”
“闲个蛋,刚跑了一趟货才回来。跟你碰个头,之后就要回去冲澡睡一觉了,船上车上颠了半个月累都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