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喝了一口凉茶才道:“给左帅的条子去了吗?”
张野和李江站在下手位置,闻言张野先道:“回大人,已经递上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道行总管衙门了。”
两个副千户是如今沈浩在边军监察使这边的左右副手。张野负责的是滩石和亥下区域,而李江则是负责拙火关以及关外的事宜。若是在以前,张野的差事就比较肥,而现在的话就数李江的差事更重要些。
“我看过你们的案牍。张千户在这边待了六年,李千户待了十一年,你们都算是这里的老人手了。给我说说左帅吧,面见之前也好有个底。”
这次是李江先开的口,对于左玉良他自觉比张野这个“不靠谱的幸进”更有发言权。
“大人。左帅为人刚毅,但比一般武人多了一些文雅,算起来也是军中难得的文武双全之辈,这和大人您很像。”不大不小的拍了一记马屁之后接着说:“对于军略左帅一直非常强硬。常说的一句话是“兵峰瞬息万变,用兵之道岂有一成不变之理?”对于监军们那种喜欢提前定下计划然后闷头执行的做法向来嗤之以鼻。
所以经常能够听闻左帅和监军们起冲突的事情。”
边上张野也道:“不过监军们虽然对左帅多有不满,可始终拿左帅没有办法,只能对左帅手下的将领开刀,而左帅为了护住手下也不得不多有妥协。不过最近兵部大变之后左帅是更加硬气了。半月前一名未唱名便入大帐的监军被八十军棍直接打死,这事儿到现在都还在闹。
另外听说左帅和新任的兵部左侍郎文大人是同乡且关系很好,而且还一同在军中共事过。”
后面这一条就算是小道消息了。沈浩在这之前没有听谁说过左玉良和文铭举之间有什么私交,不过两人的确曾在一个地方从军过一段时间,可是那段交集很短,好像不足一年?不过既然南面边军这边在传这个闲话或许还真能靠一点谱?
“说说左帅杖毙监军的那件事,说仔细些。”
“是大人。当时亲眼目睹者众,因为左帅的意思是要广而告之以儆效尤所以将人拖到校场上行刑的。据说打到四十多棍的时候那人就咽气了,但八十棍还是打完,尸体都烂了。
起因只不过是因为一名监军在进入中军大帐时没有等侍卫唱名便自报家门进去了。然后按照军中条例,这种属于犯上大罪,要杀头,可左帅说念其初犯就杖八十让其长记性。其余监军求情无果。”
好家伙,沈浩虚了一下眼睛,暗道这左玉良还真是个狠人。杖八十对于没修为或者炼气一二重的监军们来说同样是个死字,比起砍头可死得痛苦太多了。这种还能说成是“念其初犯”一副宽厚的说辞,说起来还是“我饶了你一命,只是你自己扛不住军棍,死了活该。”
“军中规矩森严,那监军自己擅闯中军大帐死了活该。这有什么好闹的?”
“大人您有所不知。往日时监军在中军里也是进出随心,从未因为没有侍卫唱名就获罪过。这次一上来就被杖毙一人,杀的是锐气,也是话语权,所以那些监军们闹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