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很清楚,如果他的猜测成立那批被马三弄走的粮食基本上就来不及追回了。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说不定马三三人此时已经从滩石出发朝着小川飞奔去了,想拦都来不及。只能将负面影响最小化。
“你……算了,你自己处理好。不要让我看到不合时宜的条子。”
“大人您放心。”
粮食的事情不是小事,虽然马三兑付的钱远超了这六十一车粮食的价值,可落到蛮族手里之后对于沈浩和姜成甚至对黑旗营的声誉都有不小的影响。既然追不回来,那就把粮食的纰漏重新讲一遍,讲成“有预谋且可控的诱饵计划”中的一部分。
只要能钓上来足够大的鱼,没人会在乎钓鱼的时候被鱼吃掉了多少鱼饵。
……
从镇抚使衙门出来是也才巳正时。
但此时此刻沈浩的心情就和之前进去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最头痛的就是那批粮食的疏漏,这关系到沈浩以及他这一条线上许多人的履历。谁也不是为了当差而当差的,混钱混权才是几乎所有穿着这身黑袍的人的根本愿望。偷鸡不成蚀把米,认栽,但不影响粉饰这份疏漏。
只要姜成对此不说什么,那沈浩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把这笔疏漏做得好看,让它不会产生负面影响。同时也就能腾出手来继续深挖案情。
不过这件事涉及到的是军伍,不好下手啊。
当天沈浩回到封日城之后把王俭叫到了公廨房,吩咐粮食的疏漏应该如何改头换面。王俭心领神会,点头就下去办了。
之后沈浩就一直表情木然的在公廨房里坐到下差,手里一直拿着笔却以一个字都没有写下去。
军伍不同与地方衙门,那是实打实的暴力体,首要讲究的就是团结和令行禁止,即便后来被文官集团坑了一个“监军”出来也不是风雨能随意侵进去的地方。
玄清卫在军伍里也有人手,但都边缘化,只能起到监察的职权没有监管的权力,比起监军来差太远。
“要查军伍,从外部着手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