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个极为压抑,好似喉间噎着的垂垂老者的声音响起:“啊大家都辛苦了。”
像是意识到不对,蒙着脸的手转移至喉部,再次出声时,已与往常一样的柔和,“今天决赛,打得很艰辛啊,大家都辛苦了。”
“幸村”仁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他该怎么说?幸村,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吗?
“都回去好好休息吧。”幸村挑起笑脸看向他的伙伴们,“sanada也说了,还有下一次啊全国大赛上赢回来就行了。”
没有人动,这让幸村提高音量,并慢慢地、一顿一顿地说出平静的话语:“都好好休息吧。再晚些,到家天都黑了。”
“”脚步开始挪动,一群人缓缓退出病房。此时也正值探视结束时间,一大群家长们走过这条长廊,伴随着或高或低的交谈声、劝慰声和抽泣声。
穿着队服的运动系少年们本也随着人群,因柳在门前停住的脚步而停下。
“柳?”大家都回身看柳,走在最后的真田出声催促。
“我留一下,和精市谈谈,你们先回去吧。”
“”一群人僵持在走道间,谁也挪不动步,直到杂乱的脚步渐行渐远,直至消声。
真田压下帽檐,正欲开口,门内传来的“撕拉”闷声让他重回沉寂。虽然只看到一面墙,他们都扭头朝向一个方向。
“哗啦”一声碰撞仿佛敲在他们心上,而后熟悉的声音以不熟悉的嘶吼响彻过道,如锋利的刀片划在他们心间。
“啊!!!”“唔。”
切原蹲下来把头埋在膝间,传出低低的抽噎;丸井转向另一面墙用手无声地捶一下,头抵在墙上,桑原在一旁拍上他的肩;柳生仰起头转过身去,仁王背靠着那面墙抬头看天花板;真田低头面对墙壁,不置一词;柳的手在发抖,汗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房间里的幸村,心头的痛苦得以倾泻,总算不那么压抑,只坐在病床上,双手捂住脸,努力平复混乱的思绪。这大概是他最失态的一刻吧?还好没人知道。
还未完成使命的职网杂志,被撕成两半,缩在墙边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