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更加的不解了,小声问道:“您既然如此钟意云哲,为何还要把我儿推到前面,让他与云侯作对?让他遭受了如许多的羞辱?”
刘彻笑道:“该来求婚的是云哲自己,只要他往朕的面前一跪,说要娶蓝田,朕一定会答应的。偏偏是云琅怂恿了长平,卫青,儿宽,董仲舒,曹襄,为小哲儿求婚,最后连阿娇也出来了,这是在威胁朕,朕如何能让他们如意?他们让朕不痛快,朕为什么要让他们如意?”
卫子夫苦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礼法,礼法不可废。”
刘彻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消失了,恨恨的道:“礼法,礼法,这些人就是在用礼法逼迫朕低头呢。告诉你,有些头不能低,一旦低了一次,就成了成法,不但朕要遵从,后世子孙也一定要遵从。皇帝龙腾九天,行云布雨,唤风使雷,赏罚于一念之间,岂能被礼法的枷锁所困?告诉你,云琅是云琅,云哲是云哲,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说话的功夫,宦官隋越早就让宫娥们收拾干净了场面,燕王刘旦也换了一身新衣服,重新坐在那里大吃大喝,只有广陵王刘胥依旧躺在地毯上静静的昏迷,只是偶尔会抽搐一下,从嘴角溢出一些酒菜。
云哲等了片刻,见没人管刘胥,就连他的母亲李姬也坐在上首,强颜欢笑跟刘彻说话,怕刘胥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就再次出来将他扶着靠在柱子上坐好,等刘胥的呼吸变得畅通了,就重新回到座位上。
刘彻等云哲做完了这些,对回到他左边坐下的刘据道:“朕之所以喜欢云哲,就是喜欢这一点。他永远都知道自己行事的底线在哪里,他永远都不愿意伤害他人的性命。这样的孩子或许迂腐了一些,却是最好的臣子,最好的晚辈,跟这样的孩子在一起,朕的后背不会凉嗖嗖的。”
第十九章 兄友弟恭
刘彻对云哲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一点卫子夫完全能感受的到。
好在,云哲仅仅是皇帝的弟子,是他的女婿,不是儿子。
如果云哲是皇帝的儿子,卫子夫认为不论是刘据还是昌邑王刘髆都不会有半点登基的机会。
就连她自己也喜欢云哲!
如果不是因为太子总是跟云氏起纠纷,她会更加喜欢这个孩子的,跟这个孩子在一起很容易满足一个母亲对儿子所有的期望跟幻想。
这是一个真正憨厚纯良的孩子!
卫子夫从未认为云哲会成为刘据的对手,即便皇帝喜欢云哲超过现在喜欢的程度十倍,云哲也没有半点可能成为刘据登基的对手的。
至于殴打了刘胥,卫子夫是乐见其成的,皇帝的弟子殴打一个藩王,这不算事情,更何况,还是藩王挑衅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