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船夫,小船就随渭水顺流而下,此时的河道并不算安全,河岸边上的冰凌已经很厚实了,渭水中间的河水依旧奔腾不休。
梁赞将身子靠在船橹上,让船保持直行,手上戴着鹿皮手套,很暖和,一手抓着酒杯,一手抓着酒壶,一边行船一边饮酒,觉得畅快至极。
霍光骑着马停在岸边,眼看着梁赞的船顺流而下,而那个家伙居然得意洋洋的,就对身边的狗子道:“师傅又奖赏他了是不是?”
狗子笑道:“奖赏,惩处,是你的事情,家主不会一竿子通到底的,弟子把事情办得不错,勉励几句还是必须的。”
霍光冷哼一声道:“慈父败儿!”
狗子笑道:“有本事当着你师傅的面亲口说,在我这里说算怎么回事?”
“不行啊,师傅最近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似乎很想抓我的把柄,所以要小心从事!”
霍光有些忧愁,别的地方来的压力,他总能找到办法消解,唯有师傅给的压力,他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狗子瞅着远去的梁赞悠悠的道:“我都在替家主发愁,你们几个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整天有担不完的心。你们几个又没有一个好相与的,看看梁赞在夏侯氏干的事情就知道了。不但在谋算人家的家族,连人家的闺女都不放过,就不知道接下来的那几位耶耶,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
霍光大笑道:“这世间有了人才变得精彩,如果没有我们,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世界也太无聊了吗?”
第一一五章 心思总是不同的
第一支离开长安奔赴右北平的军队还是卫青的属下,此次作战,他们肩负的责任最重,人数也是最多的。
于是,第一支两万人的兵马由公孙敖率领,在一个寒冷的早晨离开了长安。
云琅在安排了三千民夫三百将士押运足够这支军队食用三个月的粮草先行出发之后,在公孙敖离开长安的同时,又派出了三千民夫随后离开,他们携带了同样数量地军粮跟物资。
大军出发的时候,没有传说中的锣鼓喧天,更没有多少慷慨激昂的宣誓活动,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送别人群,大部分人都沉默无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妇孺在嚎哭……
铠甲铿锵,刀枪如林,战旗飞扬,脚步如雷,他们将要用自己的脚步丈量长安到北海的遥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