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氏沉默良久,重新拿起纺锤,继续纺羊毛线。
金日磾站起身,准备离开母亲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母亲低声道:“用毒!”
月上半空的时候,金日磾带着十余个匈奴妇人在羊圈边上挖坑。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坑,平日里舍不得用的油灯被妇人们慷慨的倒进了坑里。
坑里横七竖八的堆着尸体,粗粗一看,足足有十余人之多,金日磾的脸被月光照成了惨白色。
当火把的光芒照耀在脸上,他的脸上才多了一丝血色。
火把丢进坑里,先是燃起了一些不大的火苗,很快,当灯油被火焰烤热之后,熊熊大火就布满了大坑。
今晚的风向很好,大坑里冒出来的黑烟,被风吹得飘向不远处的灌木林,烤肉的香味很快就让灌木林子里的野兽重重欲动,有的干脆仰天嚎叫。
天快亮的时候,大坑里的火焰逐渐熄灭,一具具白骨散乱的堆在坑底。
有些白骨已经被火烧化了,有些白骨依旧完整,金日磾用一根长柄石锤,逐一将那些看似完整的白骨捣碎,直到看不出人骨的模样才罢手。
七八具剔光肉的完整羊骨架又被丢进了大坑,这一次,妇人们将点燃的柴火丢进去,胡乱烧了半个时辰,就用土埋得严严实实,地面被修整的很平坦,有些妇人还移来了一些草皮,洒上水之后就按照金日磾的吩咐去睡觉了。
金日磾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羊圈的栏杆上,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草叶上的露水很快就被烤干,却没有烤干他身上的露水。
“别怨我,我算过很多次,想过很多次,甚至还一个人试探了很多次,结果不好,每一次都是失败的。
没有一次成功啊……
云琅送来了那些妇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发现了端倪,给我的一个警告。
家里还有一百四十七个妇孺,我赌不起,只好委屈你们了,相信我,假如这件事有一定的可能性,我一定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