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摇头道:“云琅,霍去病,曹襄,李敢,并非敷衍趋势之徒,我等四人之所以结为好友,也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那点权势富贵,目的就在去除匈奴。若有一日匈奴全灭,这骊山就是我等四人的游乐场,可以醉死其间。”
聂壹皱眉道:“陛下雄心壮志不止如此。”
云琅笑道:“有长史这样的奇人为陛下奔走,我等可以安枕无忧了。”
聂壹长叹一声道:“傲气一道最是害人,以云侯才智也未能免俗。聂某知晓自己的斤两,本不该与云侯相提并论,如今看来,只能勉力为之。”
送走了聂壹,云琅沉默了良久。
他是真的不愿意参与到漠北之战中去,如今的大汉朝与历史上的大汉朝有了很大的区别。
就国势而论,此刻的大汉,应该是他最强盛的时候。
当普通战兵都可以覆盖皮甲的时候,云琅不认为匈奴人还有多少机会。
一个国家的人口在连年征战之后,不但没有锐减,反而增加了三成,这只能说明,他在战场上受到的损失很小,一进一出,得大于失去。
推开窗,视野中全是绿毯一样的青苗,田野间农夫正在劳作,不时地有粗陋的歌谣从原野上传来,这就是刘彻敢于在大汉为所欲为的原因所在。
大量的淘汰老将,任用中青年将领,这些被大汉无敌猛士用血浇灌出来的胜利熏陶过的年轻将军们,从不认为大汉军队会有战败的一天。
历史终于走上了一条岔路……
一条云琅根本就无法预知并掌握的岔路。
刘彻坐在长门宫的平台上,膝盖上还横放着一柄铁槊,聂壹恭敬地跪坐在远处,正在一五一十的向刘彻诉说与云琅见面的过程。
“这么说,云琅并无不满之意?”刘彻闭着眼睛,神色安详。
“失落之意或许有之,总之来说,永安侯还算平静,并无狂悖之言,只是一心要过平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