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跟曹襄并没有出席谢家的酒宴,而是在客房里待到赌局开始了才走近大厅。
朱买臣长须飘飘,一身绸衫将他衬托的更加雍容华贵,手中巨大的鹅毛扇子轻轻摇晃,站在人群中自然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云琅避开朱买臣的视线,悄悄来到他的身后,探手摸着朱买臣的脖子道:“大好头颅不知要被那个刽子手的刀斩落!”
朱买臣被人摸了脖子,怵然一惊,回头,见是云琅,这才笑道:“不知云侯有心执刀否?”
云琅收回手,掏出手帕擦拭一下摸过别人脖子的手慢条斯理的道:“我不杀人!”
朱买臣见云琅不断地擦手,眼中浮现一丝怒意道:“黄氏应该不会这样想!”
云琅笑道:“就是因为出现了黄氏的事情,我才决定以后不杀人了。”
“这是为何?”
“勋贵杀人范围太广,为了杀一两个狗贼,就让无数不算罪有应得的人陪葬,这不是我的本心。”
朱买臣看着云琅笑道:“云侯认为某家被张汤临死咬了一口就一定会死?”
云琅将擦拭过手的雪白丝帕优雅的放在丫鬟收集碗盏的脏盘子里,背着手道:“你可能还死不掉,依仗者无非是受降城的那些功劳。如果有人上了弹章,说你朱买臣在受降城上下其手的捞钱,不知你将如何应对?”
云琅的声音很冷,朱买臣听得出来这几句话里蕴满了怒火。
“张汤乃是世之恶贼,兀鹫,杀之有功无过,云侯为了一介鹰犬难道就要陷朱买臣于死地吗?”
“你们可以用莫须有的罪责让张汤百口难辩,如今,我不过是故智重施,有何不可。”
朱买臣神色闪烁一下,低声对云琅道:“某家接手受降城的时候,偌大的一座城池居然变成了空城,羌人百年积蓄不翼而飞,云侯当时可是军司马,正是可以上下其手的好位置啊!”
云琅点点头道:“没错,羌人百年积蓄确实被人给贪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