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段时间脾气不好,你现在还要撩拨他,小心倒霉啊。”云琅给应雪林续上了热水。
应雪林哈哈笑道:“小心的该是你们,百姓们反而要大胆,土地荒芜本身就是罪孽,他们拿去种地,又没有聚众谋反,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天下都是陛下的,百姓也是他的子民,儿子用君父一点撂荒的土地种粮食哪里有错了,陛下的天下平白多出来八千多亩良田,多出来八千多亩良田的产出,只要这些产出进了百姓们的口袋,被百姓们消耗掉了,没有进入勋贵的仓库被储存起来,成为谋反的本钱,国家只会变得更加富裕,这个道理陛下是最清楚不过了。”
“可是,你还是写了奏折!”云琅敲敲桌子上应雪林写了一半的奏折道。
应雪林大笑道:“就算是要败家,也是陛下这个主人有资格败家,我们这些管事要是拿国朝的东西不当东西用,那就站错位置了,以前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陛下的回复永远是秋收之后再说。结果呢,秋收之后,百姓来年又在土地上种庄稼了,谁能狠得下心来毁坏庄稼呢,所以,又是一个秋后再说,年年种庄稼,年年秋后再说,三五次之后陛下就懒得管了,会让地方上来处理。你说,我能如何处理?自己赶上去挨揍?还不是谁开的荒,就把那块土地分给他,然后要求农夫缴赋税。”
“可这毕竟是不合规矩的,他们侵占了皇家土地。”
应雪林喝了一口茶水笑道:“这是自然,是罪过,还是大罪,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漏掉,否则我们这些人就是尸位其上了,因此,地方上的官吏一般都会选一个陛下准备大赦的时间,把这些事情报上去,由陛下决断,陛下能怎么做?把这些子民全抓起来?这不可能,陛下只能批阅大赦,事情是他拖延的,之后自然需要他来结束。”
“我家要是能这么做就好了!春播的时候几颗麻籽被风吹到界外,自己长出来了,你这位县令都要亲自带着人来拔掉,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云琅非常羡慕那些农夫可以欺负皇帝。
“你家多占国朝一点便宜都不成!这没得商量,也没人敢放任自流,县官,现管,管的其实就是你们!”
应雪林把话说的非常透彻,越是上位者对最底层的百姓越是宽容,就像后世的大佬,可以坐在农家的炕上拉着老农妇的手拉家常,嘘寒问暖的让人感动,却绝对不会拉着高官的手这般亲热,这是一个道理。
应雪林是一个好官,他把这个道理领悟的得很透彻,所有的事情都做了,最后还落下一个好名声,这其实很难。
四月天正是农作物疯长的时候,关中的天气也逐渐闷热了起来。
当知了又开始嘶喊的时候,夏日将要到来了。
云氏的春蚕已经处理完毕,仆妇们正在织绸作坊里夜以继日的织造绸布,还不到农忙的时候,云氏已经忙碌了好久。
苏稚撩起裙子挠屁股蛋,被宋乔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把亵裤穿上,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哪有妇人像你这么干的。”
“你把我的屁股打坏了,现在只要受热就会发痒,你以为我喜欢这么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