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米酒助兴,更是让这些平日里压抑到了极点的黑袍博士们多了一些谈兴。
辕固生用手拍着图画上的一座主殿高声叫道:“此殿当为明德殿,老夫欲为殿主,讲授《礼》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不答,却纷纷把目光盯在别的殿宇上,仅仅片刻功夫,每一座殿宇都有了自己专用的名字,以及他的主人。
云琅笑吟吟的瞅着窗外发白的天空,此时洁白的雪花正在飘扬,有些随着微风进了这座滚烫的屋子,顷刻间就化作虚无。
他想看到太学落户富贵城,这些黑袍博士们却在这个寒夜中看到了文教大兴的影子。
一座三丈宽,十丈长的殿宇能做什么?他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
公孙弘,董仲舒之辈一心想着大兴儒家,却不知成建制的培养儒家学生,才是最快的弘扬儒家学说的方法。
辕固生已经微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推开大门,瞅着门外纷飞的白雪哽咽道:“此事不成,辕固死不瞑目!”
说罢,就踉踉跄跄的走进了风雪中,背影竟然如风雪中的老松虽然摇摆却坚定异常。
司马谈大笑着指着云琅道:“你说老夫跟犬子相比如同渣渣,老夫这就遍邀昔日好友,一起来长安共襄盛举,让你看看老夫也并非一无是处!”
楚昭的长箫里传出最后一个音符,然后把长箫装进锦囊大笑道:“某家要说服大乐令韩泽将乐府搬来太学!”
东篱子怒道:“好让你再糟蹋更多的讴者与舞姬?”
楚昭大笑道:“若不能自制,我自宫如何?”
说罢,在东篱子不解的目光中冒着雪花扬长而去。
其余黑袍人齐声大笑,觉得楚昭之言甚是合胃口,他们等待了无数年的理想,在这个雪夜中被云琅吹大之后竟然会如此的精彩,纷纷起身朝云琅一礼之后,纷纷出门,有的大叫,有的长啸意趣横生的走了。
人走了,窗户,大门洞开,屋子立刻就变得寒冷,没有离开的东篱子快速的关上大门,然后就死死的盯着云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