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皱着眉头道:“如果他真的做到了这些,我给他磕头都不算丢人,这他娘的已经完全是一个圣人了。”
云琅笑道:“大汉国结束了暴秦的统治,又以黄老之术治国百年与民休息。然而,自战国留存下来的分裂流毒依旧生生不息,人心暴虐,路有剪径之贼,山有作恶之匪,相邻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这都是大汉国的隐患,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大声地告诉大汉国的每一个人,人与人相处应该礼敬互爱,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之精神,以心度人,化解天下人心中的戾气,让世间变得平安喜乐。”
“这他娘的要不是圣人,耶耶把脑袋割下来!”曹襄忿忿的道。
“我听说郭解此人颇为好色,每月都要夜宿青楼十天,怎么可能变成你说的那种人?”
云琅看看李敢道:“那就找人去劝说,要成圣人的人,这么干肯定是不成的,听说郭解此人最善于听取别人的劝解,会听话的。”
“郭解此人颇好财货,他离开洛阳的时候,当地人曾经为他奉上钱一千万。”
“那就看好他,以前的钱不算,要留着赈济孤老贫弱,以后只要他敢坐地分赃,收黑钱,我们就有责任规劝他走正路。”
“如果他不听呢?”
“那就打到他听为止,既然卫青已经上书说郭解此人颇为难得,乃是我大汉的鲁仲连,我们就要给他坐正这个名头,免得以后人家说长平侯没有识人之明。所以,阿襄啊,这事你要告诉你母亲,我也会去告诉阿娇,去病,阿敢你们也要告知所有的亲朋好友,我们要集合大家之力一定要把这事干好,一定让郭解成为一个,不好色,不贪财,不当强盗,不做亏心事,克己奉公先人后己,见百姓有难则饭食难以下咽,见人间困苦则嚎啕大哭,彻夜难眠的好人。我们,以及我们认识的所有人都将参与这个实验,要无时无刻的盯住这个人,他只要稍有出格,则立即加以修正,哪怕他大便之后不洗屁股这样的事情我们也要管!”
曹襄打了一个冷颤,牙齿叩的咔咔作响,好一阵子才道:“我见你自甘羞辱,还以为你忘记了你还有我们这么一群人可以使唤。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阿琅,你真的要把他弄成圣人?”
云琅讥诮的撇撇嘴道:“他既然一心想要利用做好事来博取名声,并且想用自己的名声来牟利,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成全他呢?长平侯是我们的长辈,既然已经在陛下面前为此人求情,我们就不能干出与长辈南辕北辙的事情,杀他不可能,那就让他得遂所愿好了。”
霍去病鼓掌大笑道:“这事实在是太有趣了,我这就去告诉阳陵刺史先将郭解此人的户籍钉死在阳陵邑,钉死在富贵镇,在他没有成为圣人一样的人之前,不许离开阳陵邑,否则就拿他全家问罪!”
霍去病历来是坐起立行的人,一个大翻身下了云家二楼,骑上马就向阳陵邑一路狂奔。
曹襄不怀好意的道:“这主意一定非常合我母亲的胃口,我这就去写信。”
李敢则大笑道:“细柳营,北大营的那些牲口最见不得沽名钓誉的家伙,现在有机会自己造一个圣人出来,他们一定非常的有兴趣。阿襄,阳陵邑,长安城的纨绔们也不能忘了,张连,周鸿他们还欠阿琅一条命呢。”
曹襄笑道:“我当然不会忘记,不仅仅是张连周鸿他们,凡是长安城,阳陵邑,茂陵的纨绔我都会发动起来,耶耶就不信动用这么多的人手,还不能把一个泼皮游侠培育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