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王翦的铠甲人俑,云琅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汹涌的河水阻挡住了去路。
太宰迈过黄河,小心地避开函谷关,回头对云琅道:“下脚小心些,莫要碰坏了箭楼。”
云琅扫视了一眼脚下的山川地理模型道:“比例不对,黄河,渭水之间的间距不对,华山上的莲花峰被弄成了一个蘑菇,始皇帝难道就不能找几个好点的工匠来做这东西吗?另外,我还以为河流湖泊里流淌的都该是水银才对,怎么会是水?这会导致陵墓潮湿,不利于尸体的养护。另外,陵墓的顶上也该有宝石镶嵌成的日月星辰,不该用一些破烂灯笼来代替吧?”
太宰苦笑一声道:“二世皇帝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他如何会倾尽国帑来为始皇帝修建山陵?”
云琅踮着脚尖踩在那片应该是龙首原的位置上,俯首瞅着上林苑的位置道:“阿房宫呢?”
太宰指指插满了染绿的枯树枝道:“那里就是?看到那两条小小的水渠了没有?那里就是流经阿房宫的潏河,跟渭水。”
云琅小心地提起腿,踩在渭水边上指着一座一尺高的阁楼道:“二世皇帝这也太敷衍始皇帝了吧?我尝闻,阿房宫前殿就能供一万人就坐,这里就一座木阁楼。”
太宰冷笑道:“始皇帝已死,还能怎样?”
云琅漫声道:“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长桥卧波,未云何龙?
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高低冥迷,不知西东。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
舞殿冷袖,风雨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