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云家堆积在门口的粮包笑道:“听说小郎准备把粮食带去上林苑,看来已经有了计较?”
云琅笑道:“不过是以心换心而已。”
平叟点头道:“这才是正途啊,小郎孤身一人在这险恶的人世行走,处处小心,步步谨慎这才走的长远。钱买来的仆役没忠心,抢来的仆役只会恨你,用心换来的仆役,如果小郎能够辨别其中居心叵测之辈,自然是最安稳的。即便是人数少,用起来放心,一个人顶一个人用,反而比买,或者抢来的要管用的太多。只是不知小郎何时启程?”
云琅叹口气道:“怎么也要等霍去病从禁足中被解脱出来才行。您也看到了,凭我的本事,没办法把这么多的粮食运出阳陵邑。”
平叟大笑道:“迟一些好,迟一些好啊,人不到绝境的地步,感受不来你给他救助的意义。”
云琅笑道:“粮食还是少了些……”
平叟朝楼上努努嘴,然后拍拍云琅的肩膀,就潇洒的告辞离开。
如果一个女人对一张铺开的白纸,不论是挥毫作书,还是泼墨作画,意境都非常不错。
可是,当一个女人拿着小刀子费力的削竹简,刮竹简,烤汗青,钻眼,最后用牛皮绳把竹简穿起来,这个过程基本上就是苦力劳作,与美丽没有半点的关系。
讲究一些的读书人,用来书写文章词句的简读都是自己制作的,甚至于对竹子杀青多少都有一定的要求。
很显然,卓姬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她手里的竹简颜色来看,她喜欢青竹皮。
见云琅站在门口,卓姬就放下手里的竹简道:“刚刚起了作赋的心思,结果竹简做好了,却没了那个心思。”
云琅轻笑一声指着案几上的古琴道:“寒雨连夜,灾民哭嚎,官吏叱咤之声不绝于耳,纵有诗意还是留待日后散发。这个时候不如听你弹琴!”
卓姬鄙弃的瞅瞅云琅断然拒绝道:“知音少!”
云琅坐在门槛上,尴尬的道:“听说你跟司马相如就是一曲定情?说来听听。”
卓姬脸上顿时就有了羞恼之色,不过,在眼珠子转动一圈之后,她叹息一声道:“男子总是薄情寡义的。”
云琅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所以我们就不要谈什么感情了,直接进入商业谈判进程如何?你需要我做出什么样的承诺跟质押,才肯帮我弄五千石粮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