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几十年的扶白，早就忘了当初的孟晚和是什么样子，而且，他也没想过要回去，从前的孟晚和，是个弱者，只有足够强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若是当初他足够强，师父和扶白就不会出事，青虚山也会好好的。

都是他太没用。

扶白看着孟晚和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阿和，谁都有弱的时候，不是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是强者，你已经很好了，照你那么想，如果我当时足够强，就不会出事，师父更不会死。”

“不要钻了死胡同。”

孟晚和眼神闪了闪：“我知道了。”

“师兄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这个身体早就不行了，不过是靠我的魂魄勉强支撑，这些日子耗费心神，撑不了多久。”扶白看着孟晚和落寞下去的眼神：“别伤心，我能回来你应该开心才对，我也很开心能再次见到你，这些时光，终究是我偷来的。”

“可是我舍不得师兄。”孟晚和顿了顿：“我不想让你走。”

好不容易再次见到扶白，他真的不愿意让扶白离开，而且他有些话还没有问清楚，他想知道当年为什么扶白突然对他冷漠，明明山下的时候对他那么好，回山之后不过几天便开始躲着他，就那么讨厌他吗？

或者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说……

“我也很舍不得你，舍不得青虚山，可是阿和，我本就不该存在，早应该消失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尽管如此，还是舍不得。”孟晚和很少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感情，宁熄跟扶白算是特殊。

扶白看着朝他们慢慢走过来的宁熄，幽幽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不过这件事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宁熄，他会告诉你答案。”

说着，扶白转身就要继续往前走，孟晚和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师兄去做什么？”

“放开吧阿和，我不想让你看着我离开，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是我的，我要回到醒来的地方，让这个老人入土为安。”扶白闭上眼，不敢回头，他不能再跟孟晚和纠缠下去，说的越多，接触的越多，他越是不舍。

这些偷来的时光，他已经享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