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姆捎了信让阳儿带来,信里他阿姆跟他提起了阳儿的婚事。还是早几年他阿姆就来信跟他提过阳儿婚事的事,当初他也是问过阳儿,见阳儿没那个意思,还不开窍,他就以阳儿还小,还可以缓个两年为理由回复了他阿姆,不过现在算来的话,是时候给他的小侄儿找一门好亲事了。
只是这事他的脑子里也没个准儿,慢慢地摇着摇摇椅,他慢慢地想着。
“主子。”复命了后的初冬没有立即走,心里踌躇了一下,还是把在路上遇见了福王殿下的事,压低了声音把福王殿下对小公子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地学给了他主子听。
放在扶手上的手抓紧了扶手,纤白的手指上瘦骨突兀,可见沈贵君抓地是多用力。
沈梅月的脸上起了怒意,胸口上下起伏着,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就是往他沈梅月的脸上打一巴掌他都还能忍,动了他的小侄儿比他打他沈梅月一巴掌还不可原谅!
“凤凌睿,简直欺人太甚!”那个名字含在嘴里,后面的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的,沈梅月是气得额头的青筋都疼了。若是在此之前他觉得谁人坐上那个位置都无所谓,那么到这一刻他是觉得谁人坐上都可以,唯独凤凌睿不行!
不可一世的福王殿下还不知道,因着他仗势欺人的这么一回,让自己永远的失去了坐上那个位置的可能。
这深宫之中的哥儿们若是好欺负,他们就不会在这深宫之中能活到现在了。沈梅月要是好欺负,他就不会坐到这个四大贵君之位,早早地就死在了这个深宫之中的某个角落,尸骨都白化了,而不是现在还活地好好地,比这深宫之中的任何人都还要好。
千万别小看这深宫之中的人,往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办到外头要千军万马才能做成的事。
“主子息怒!”初冬立刻地跪了下来,叩首道。
他这么一跪,屋子里的几个奴才都跟着跪了下来,外头候着的宫侍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所为何事而如此生气。
见着一屋子里外的奴才都跪下了,生生地把胸口起的怒气压下去,沈梅月的身体往后仰坐,头靠在软垫上,闭上了眼睛,说道,“都起身吧,这里头不必候着了,都到外头去吧。”
外间候着的宫侍们都起了身,一个一个地退了出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最后只剩下沈贵君身边的近侍初冬还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没有起身,等着主子发落,他今儿连这么一件小事都没有办好,理应受罚。
“我今儿也不罚你了,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好,日后若是再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这翠秀苑你就不用待了。”这轻飘飘没带半分感情的话,才最是让人的心里起了凉意,沈梅月连眼睛都没睁一下,说道。
“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初冬的身子一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