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重生了,脸还是原先的那张脸,这件事情就很诡异了。
从常理来说,不论是自主夺舍还是被动附身,外来的魂魄通常都能得到一些原身的残念,大概率是原身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
但凌昔辞附身的这个壳子却什么残念也没有。
不但没有记忆,身上连点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也无。除了一身华贵异常绣着繁复暗纹的绛紫色锦袍能够彰显原身身份的非富即贵以外,便只剩颈间挂着的一块平滑至极毫无特色的玉珏了。
玉珏他在醒来时便已经反复看过,除了氤氲着的灵光表明出它的确不是什么凡物之外,便再看不出别的了。
简而言之,他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已知信息几乎为零。如果换成考试的话,大概就是地狱级难度吧。
凌昔辞撇了撇眉,对着水面调整了一下表情,试图将外露的锋芒收敛起来。特殊时期特殊应对手段,他现在半点修为没有,还是显得人畜无害一点更好混。
但表情好调整,习惯却不怎么好改。凌昔辞试了几次没什么效果,索性便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落日西斜,西边的天空积了大块大块的云朵,氤氲着橙黄色的阳光聚在一起,透出些许温暖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地壳移动的原因,周围的灵气有些暴躁而驳杂,凌昔辞闭眼感应了一下,选择了稍微平和的方向走。
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尝试一下引气入体,只要能动用灵力,就不至于完全没有自保之力。
小半个时辰后,凌昔辞摸到一处山洞前,因着穿着不怎么习惯的长袍的缘故,即便他身手灵巧,几番跳上跳下之后,身上的长袍也不可避免的沾了些灰。这让有着轻微洁癖的凌昔辞绷紧了脸,整个人都处于暴走边缘。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这处山洞是他走了这小半个时辰里见到的唯一能勉强住人的地方。旁的要么太潮,要么就是有一股怪味。
只有这里还算干净,并且有着干燥的暖意。
凌昔辞一边想着,一边绕了个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山洞中心正燃着的火堆,以及火堆一旁零零散散堆积着的几根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