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在亲王府待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一次都没有见过沈秋泓。可看他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见过,又或者虽见过,沈秋泓却什么都没跟他说?是没机会,还是不想说?难道他不想让沈璧离开这里吗?
季北城一时没了头绪。
沈璧负手,边走边回答他的问题,“见过一面,当时皇上正定他的罪。还算风流倜傥吧,要不然王妃也不会对他宠爱有加。只可惜这男人狼心狗肺,害死了她。”
“死罪”二字让季北城再也淡定不了了,一把拉住沈璧,急道:“他现在在哪里?”
听出季北城话里的焦急与关心,沈璧挑起眉,面带疑色,“你认识他?”
季北城打马虎眼,“可能是我一个朋友的……远房亲戚。阿璧,我能见见他吗?”
沈璧抱胸,“如果在平常,你想见一个死刑犯,几乎不可能。但今日你运气不错,他此刻应该在刑场等着被砍头,跟我一起去瞧瞧热闹吧!”
季北城想吐血,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几时行刑?”
沈璧看看天色,淡淡道:“还早。不急。”
还……早?季北城拉拉他的袖子,“阿璧,快些!我想知道是不是他!”
“如果是呢?你还想凭一己之力劫法场?”沈璧讥笑。
季北城否认,“他又不是我至亲,我还不至于为他搏命。”这个时候打死都不能说真话,别说他跟沈璧解释下来要用去多少时间,最后带不带他去,还未可知。
沈璧点头,“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刑场外已挤满了围观的百姓,沈璧一身雪衣在人群中格外惹眼,不止秀明看到他了,连台上被五花大绑,站的比一截木头还要直的一郎也看到了他。一郎死水般沉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些变化在他看到了沈璧旁边蓬头污面的季北城时,更为剧烈——他读懂了季北城认出他时的想法。
季北城想劫法场。
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