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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护卫迟疑,很想提醒他一句,地上躺着的是敌人。

沈璧冷冷斜他一眼,“如果秀明知道你们连一艘战舰都拦不住,害我被人近身刺伤,你觉得你们还能活吗?”他干脆利落地拔下胸口的匕首,“倒不如跟他说,我执意观战,不慎被对方射伤,而你们也十分英勇地消灭了所有敌人。”

护卫略作思索,带人退了下去。

季北城见他的动作,惶恐道:“阿璧,先止血!”

“你这么害怕作甚?又不是你受伤!”沈璧淡淡道,“我穿的有金丝软甲。倒是你,季北城将军恐怕有来无回了!”

听他说穿了金丝软甲,季北城长松一口气。“阿璧,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你的意思是我失忆了?”沈璧冷笑,“那你说,我以前是什么人?”

“你是云楚的水军统帅,忠义侯沈璧。”季北城起身,对他伸出手,“阿璧,跟我回去,别让自己没了退路!”

沈璧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他,“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季北城道:“你的胸口有道拇指长的刀疤,是一年前被薛时刺伤留下的。右胸两处箭伤,腹部两处刀伤都是打仗留的;还有一处,在函关被人追杀所致。双臂有横向的刀伤,一共十二条,是你从前晕血时,自己划的。左臂一处五指的伤痕,被一头熊所伤;一条刀疤,被高溶月所伤。后背有鞭痕,被你……被打的。右腿一处箭伤,战场上留的,还有臀部,一道淡红色的疤,杖刑所致……”季北城细数着那些曾让他潸然泪下,如今提起仍痛彻心扉的伤口。

沈璧心中惊涛骇然,却仍故作平静,“这些伤口稍加打听都能知晓。”

季北城反问,“那秀明知道吗?他跟你解释过吗?”

沈璧怔住。他怎么可能知道?可似乎有哪里不对,他仔细一琢磨,惊道:“我……臀上的伤,你是如何知道的?”

季北城苦笑,“你我有红叶之盟,白首之约,我怎么可能不知?”

沈璧:“……”

所以这就是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便再也移不开眼的原因吗?

可……“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