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
……
元起叹了口气,他若不去劝两句,只怕季北城会这样坐到天光大亮。
他上前,在季北城身边跪下,“给沈将军换身干净的衣物吧!他那么爱干净的人,穿着这个,一定很难受。”
季北城恍然回神,抱起沈璧,道:“打点热水来!”
准备好洗漱之物,他没敢多说什么,默默退下,守在账外。
赫连瑾自月下走来,看着季北城的军帐,不胜唏嘘,“没想到会这样的结果。你怎么不去守着你家将军,他不会有事吧?”
元起苦笑,“他要是想不开,我又怎么可能守得住?”
没人能救得了一个想死的人。
“该死的薛时,平日里总是一副榆木疙瘩样,谁知道他竟也学会了如此龌龊的手段。”赫连瑾愤懑道。
“赫连将军,你让我去杀了他吧!”元起跪下恳求。
赫连瑾摇头,“他是朝廷重犯,需皇上御审定罪,你我都无权处置。”
“就算你不让我杀他,可等将军回过神,拼死也会将他大卸八块!”
“我下午已着人将他押回京城了。”赫连瑾拍拍元起的肩,“你放心,薛时活不了的。我明日就启程回函关,战后的安置已交代给常潇了,你协助他处理。季北城……”他又看了眼帐篷,不无担忧道,“恐怕会颓丧很长一段时间,西南就辛苦你替他看着了。”
元起抱拳,“这些都是末将分内之事。”
“嗯。若有需要,派人去函关找我,我必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