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七八分像你父亲,一身东瀛人的装扮。只可惜,我当时只在岸边匆匆瞥了一眼,船就起航了。可凭直觉我知道那人一定是你父亲。”
“此事我再暗中调查。”沈璧没有告诉林正青,他这次去东州岛,就是为了弄明白沈秋泓到底是死是活。“林叔叔,你先在我房中歇歇,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他说完,起身离开。
刚开了门,就见井修端着饭菜过来。
“他睡了吗?”井修往前递了一下托盘,意在问沈璧要不要将饭菜送进去。
“也好。他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送去吧!”
沈璧走到甲板上,临海而立。海风瞬间灌满他的衣袖,连长发都在风里翻转飞舞。绯红的发带在鼻端撩拨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季北城……
沈璧又想起林正青的话。季牧为什么要那么做呢?现在即便想求证,也死无对证了。
那年季牧病重,季北城离开长颂书院,回到大理。后来过了一年,季牧就病逝了。一个月后,福伯找到长颂书院,说沈秋泓战死海上。他们两个不愧是兄弟情深,连离去都相距不过月余。
“侯爷在想什么?”井修走到他身边,冲他笑笑。
沈璧凝视他片刻,道:“你没问我为何将那人带到我房里,也没问我他是谁,你看出来我认识他了?”
“嗯,猜的。应该是侯爷的故人,不然侯爷也不会放下防备,将他带回去。”
沈璧极目远望着天边,问道:“井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东州岛吗?”
井修摇摇头。好像从认识沈璧开始,沈璧就很少跟他说过自己的事,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他知道沈璧不相信他。
“我来找人。”沈璧微微阖了眼,叹息一声,负手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找到他了,又怎样?又能怎样?就是想找一个答案,弄明白一件事。”
井修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一种生人勿进的孤寂,他别开眼,看着长安号下雪白的浪花,道:“侯爷问一下自己的心,如果它让你找,那就去找,找到了再说找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