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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最听不得这种带着目的的夸赞,冷淡道,“修身养性而已。”

下了课,季北城将座位换到了沈璧的旁边,他支着头,凑近沈璧道:“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静舟的名字真真好听。”

沈璧讥诮,“静水之舟,无波无澜。与江海何干?”

季北城:“……”

在这些学生里,最爱欺负沈璧的,当属阮凌。他就是那种有钱人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少爷,娇纵跋扈的紧,这一干的学生里,他谁都不服,唯把季延放在心里。这会儿看到许久不见,心心念念的季公子刚回来就跟个瞎子聊得热络,简直打翻了一缸醋。

“季公子,沈瞎子不识好歹的很,仗着自己肚里有点墨水,深受夫子喜爱,更是目中无人,你最好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阮凌眨着星星眼,恨不得将季北城收入眼底。

“本公子与谁交往,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季北城甩了这句话给阮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璧,“我对静舟一见如故,但不知道静舟对我如何?”

沈璧一字一句,“滚、远、点。”

沈璧那时候就像一只鸵鸟,什么事都不愿去想。但凡他能多加留心,都会发现季北城与他相处时露出的破绽。

哪有什么一见如故?

哪有人会无条件的对一个陌生人好?

哪有人任凭怎么骂,怎么赶,都死皮赖脸地粘着不走?

那个时候,唯有季延做到了。

做到了,又如何呢?

不过几年,沈璧依然忘的干干净净。

季北城看着檐角挂着的风铃在暴风雨里瑟瑟发抖,忽然觉得那风铃像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