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校里的先生,只有教没有育?也并没有。
孙状头很清楚,这无非就是人性使然。
“义利之辩”过去才多少年?横竖加起来二十年都没有,口号喊得震天响,但实际上,不过是献身你去,好处我来,人人如此,人人如虫,如吸血蛲虫,和那些个曾经厌憎的人物,并没甚么区别。
“长孙辅机……”
黑着脸的孙伏伽低声念叨着,作为前大理寺卿,孙师兄看过的卷宗不计其数。人性上的下限,他认为是没有下限。
而长孙无忌,是温文尔雅,甚至是和风细雨地笑看人性。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表明了立场,跟着老夫走,好处大大的有。
他不跟张德作对,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正相反,张德说要修铁路,修汉安线,他高举双手欢迎,并且还说要大修特修,不但要修汉安线,还要修京汉线。江南要修,河东也要修。
张德说要办学壮大教育,他同样是拍手称赞,你扩建汉阳书院,我就搞个吴县书院、昆山书院、上海书院,不但搞得多,还要搞得大。你招生一百,我就招生五百。你养活十个教员,我就养活五十个。
对张德而言,有没有好处?
自然是有好处的,小霸王学习机对此要求,无非就是多多益善。
但将来如何,却是两说。
“这算是不争于一时,乃争累世么。”
孙伏伽一手托着杯碟,一手拿着杯盖,轻轻地撇着茶杯中的茶叶,神色不定。
他不相信自己的师弟张德看不出来,那么,既然张德看出来了,为什么还放任长孙无忌这般大摇大摆地如此行事呢?
片刻,孙伏伽松了口气,竟是露了个苦笑:“老夫不如操之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