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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德明分明就是撑着一口气,等到张德到来,然后撒手人寰。

该交待的,想必都交待了。该说的,想必张德也都跟陆德明说了。

能够让陆德明顺气而去,定然是一切都符合了陆德明的猜测。

而基于这个猜测,或者说判断,陆德明临死之前肢解了陆氏。

隔着陆宅一二里地,陆氏分家也在开丧,听说是暴毙而亡。但虞昶却知道,那人是被陆飞白一刀斩死。

整个陆氏讳莫如深,要知道论辈分,那人算是陆飞白的叔叔。

贞观朝什么都好说,但宰兄杀弟这破事儿,能干不能说。

扬子江入海口诸州县主官副官都陆续到场,至于是卖陆德明面子还是捧张德的场,陆氏子弟此时心中也有了逼数。

陆飞白那一斩,斩死的不是什么叔叔,而是陆氏子弟的痴心妄想。

没有陆德明的陆氏,各堂口各分支各小支,都要靠自己去折腾。或许还能联合起来叫陆氏,但终究不再是个庞然大物。

“三郎。”

到了后间的虞昶看到了张大安,作为邹国公家的公子,张大安本身就很受关注。加上他还是江阴县令,更是不知道多少人受着他的管,江东各路人马,给陆德明磕头上香的时候,多少都要跟张大安寒暄两句。

甭管认识不认识。

“兄长来了。”

行礼之后,虞昶便道,“找个房间碰麻将。”

灵堂左右的厢房,早来的人已经在那里搓着麻将,磕着豆子围观的宾客不少,相当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