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非常赞同这一点,“冯氏前年在苍龙道南,就是用土人过甚,折了两个庄子,还死了十几个冯氏子弟。至于‘民团’之流,更是百几十个。小心无大错啊。”
“几家在敦煌做屯田的,还有在西域在勃律国的,屯田产出不低,就地养活人现在看来是无甚大碍。河中地的状况,更是要好一些,‘华润号’那边有勘探队的报告,要甚地方的地力水力,掏钱买了就是。多了不敢说,河中北地,稻米出不得,这麦饭还是能吃上的。”
“噢?一亩能出多少麦?”
“机密。”
“……”
勘探队的报告是要掏钱的,哪里可以种地,哪里可以山地畜牧,哪里有水源,哪里有盐碱地,哪里可以中碱蒿子,哪里可以种桑麻……这些原本在家乡司空见惯的东西,在远方,每一个消息,都要掏钱。
不是说没有院士想要互通有无,集资买消息买“舆图”的也不在少数。但这种事情,没有背后“金主”“老爷”们先行通气,他们自己干就是找死。
勘探队十几年下来死了多少人,外界是不知道的。
但死多少人,勘探队还是要去看山林水泽,还是要去敲一敲荒山野林里头的一块块石头。
天知道这里那里是不是有金矿银矿煤矿?
正如三大船团一直在海洋上作死,陆地的勘探队同样没有停歇脚步。
不管是知识、冒险、利益或者其它什么驱动着,这个事业是不会轻易停下脚步的。
进奏院外,南市的“关中会馆”中,有个老汉正小心翼翼地研磨着咖啡豆,然后用纱布过滤着煮开的咖啡,给在座的一个个端上。
“‘卡瓦哈’好了。”
“嗯,有劳。”
会馆内有些安静,关中汉子大多沉稳,略微喝了一点苦到眼睛圆瞪的咖啡,有个中年人抖了抖袖袍:“这‘卡瓦哈’真是苦的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