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称作“地上魔都”,自然也是具备了“都”的规模。
有些颇有家资的外地二世祖,如今最愿意干得一件事情,就是“腰缠十万贯,浪漫云梦洲”,这是一个可以让人浪的飞起的地方。
“鲇渎镇”的江堤巩固,经过几年的不懈努力,终于让下游靠近鲁湖一带的沙洲滩涂越来越肥厚,通过调动大自然的伟力,再增加几十万亩土地不成问题。
只是想要土地能够被开发,还需要时间的沉积,人力的投入。
但对武汉而言,把“斧口”彻底变成“斧头湖”,已经可以开工。
江汉观察使府的短期目标,就是把“鲇渎镇”扩大规模,依托“鲇渎农场”,在斧头湖封口的南部地区,也就是贴近“汉岳弛道”,直接建个市场。
而这个市场的规模,是一个县。
也就是说,江汉观察使府的目标,就是直接生造一个县出来,只是因为上报朝廷要走流程,暂时定位一个“市镇”。
如此以来,“汉岳弛道”的压力,可以得到极大释放,这个“市镇”的作用,除了调剂中转物流货贸之外,还能起到积蓄人口的用处。
饶是整个武汉官僚团队已经对未来进行了预判,规划上都是极大的超前,但因为时代的特殊性,加上掠夺人口的肆无忌惮,常驻人口的扩张速度,已然超过了城市扩张发展的速度。
若非武汉对中下层的管理极为严格,而不是“皇权不下乡”那种放养式管理,整个武汉地区按照历史惯例,早就开始了自爆,然后祸害整条扬子江。
张德最庆幸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年还没动身去长安之前,就开始了非主流人才的培养,到抵达长安之后开始挖帝国主义墙角,重点也一直在帝国教育权的裤裆里掏两把,并没有掺合到帝国高层的奇葩权力斗争中去。
“武汉系”官僚或者说人才的风格,在这个时代是如此的鲜明,但时至今日,老张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却也敢说一句,若论世家名门,他“武汉系”就是当世第一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武汉系”的大量官吏遴选人才库,压根就没有门第。朝廷还能从“寒门”中挑三拣四,但武汉若是要扩张到百万级人口的大都会,靠有门第的团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大部分情况都算是自我培养自我输血,这就导致“武汉系”不得不抱团,不管是抱团取暖还是抱团群殴,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武汉之外的天地,想要给他们施展抱负,只有两条路,一是自己家世好,不怕没有“知己”去帮自己行卷,二是全面跪舔,只求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