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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是什么样的大功,张德并没有直接说,而是跟龙五郎提了一嘴是长孙无忌出手。

整个武汉方面对“回报”时间是相当饥渴的,因为要以防中央反应过来,万一自己大力经营,结果中央回过味来,岂能让地方净赚?不说全部收归朝廷,仅仅是针对铜市征税,肯定就是实物税,可铜市的实物税等于就是开元通宝,这赚头可想而知。

西南北地的部族只要愿意南下西进,那么事情就会加速,大量的“留守”人口会情不自禁地被“束缚”在矿场上。

因“铜市”而兴起的定点“市镇”,就会迅速形成,而不是跟“夜郎县”一样,去追逐游耕而导致“居无定所”。

“市镇”形成之后,天然就成了“据点”,西南地区本就是地里割裂的,在“人心思定”的大环境之下,等于说“统一”西南的角色,从“养蛊”出“蛊王”换成了武汉外来户。

心理期望和现实利益,都会加速这个进程,最后的局面,自然是和整个唐朝的富裕城市分布一样,随着产业的多点开花而跟着多点开花。

只是规模很小,产业同样也很小,仅仅是局限在贵金属上。

张德给龙五郎打的一个预防针,就是要预见到将来西南地区的部族兼并会更加频繁,规模也会更加庞大,以现在他在“么些人”的力量,能够做到引导北地诸部南下火并“滇池”和“洱海”两大地区的势力,就算是大成功。

因为按照进度,二三年内,武汉方面要是做不到让黔中各部纷纷请求“内附”,然后“土团”“民团”一起组团打通冉氏掌握的“茶马道”,真是白瞎了积累的那么多资源。

第九章 樱桃

已经有了相当成熟体系的武汉官商集团,一旦开始筹建一个相当规模的单位,外界哪怕往里面掺沙子,因为管理体系的特殊性,往往这些沙子别说在内部搞事,自己每天被分配的活计,都能够做到他不想动脑子。

这个时代的人,不管原先是如何的“野性难驯”,一旦误入武汉系的生产活动中去,就身不由己地接受了改造,随后就成为了社会科学实验的一颗螺丝钉。

而这个社会科学实验的名称,绝对不是什么诸如《论纪律对生产的增益》,而是《人类可以服从到什么程度》……

简单粗暴的重复劳动,能把一个社会精英彻底玩成智障,假如工场主的良心彻底喂狗,无视什么x小时工作制或者其它什么工人权利福利之类的玩意儿。

农耕时代的矿工,在特殊的管理手段下,又摄于时代的局限性,他们实际上还具备着“反抗精神”。而且往往矿工团体也不好惹,属于带有浓重江湖帮会性质的团伙。但管理的方式只要变更那么一丢丢,并且再提高那么一丢丢生产效率,然后配合文武双打,整个面目就彻底全非。

如果没有出人意料的“集体意识”觉醒,那么,这种“慢条斯理”的盘剥,可以持续几代人,直到为一无所有之辈强行出头的“集体意识”诞生,不管是外来的还是内生的,这种盘剥才会减轻,但却不会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