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富庶的,也就是淮阴楚州盱眙,但……它们是淮南道的。
一个地区一定会有一个经济核心,而泗州徐州的核心,就是彭城,就是南运河畔的通桥渡。
当泗州缺粮的时候,通桥渡就要承担徐州救济粮一半以上的运量。
而随着徐州进一步开发棉麻丝等新产,泗州临河的县城,都是在求变。其中就包括运河旁边的虹县,以及将来以小龙虾闻名的盱眙县河对岸临淮县,还有土地贫瘠不得不思变的淮水下游涟水县。
徐州的物产要出去,陆路运输效率相当的低,轨道没有疏通之前,徐州只能关起门来自己玩。
但因为华润号,以及改头换面的徐州地头蟒崔弘道,本地的坐地户,有着比中原腹心土豪们更强烈的进取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滨海人穷地弱,就算是万亩田产,一年能产几个钱?怕是攒个玻璃杯都要心疼三年。
土地粮食产出本来就贫弱,每年本来就需要粮食救济,这就导致泗州坐地户们,不管是官僚还是商户还是地主还是贫民,都琢磨着直接赚到开元通宝,然后买粮食算逑。
而郁洲这个海上沙州,琅琊王氏在东海县的几年经营,伴随着走私贸易的疯狂抬头。那些不需要缴税的海外粮食,可以堂而皇之地在郁洲换个马甲,就成了徐州粮,然后在涟水县发卖。
最重要的一点,价格相当相当的低廉。
在确定生存危机不复存在,或者说生存危机已经不再那么紧迫,一如海州人用三年时间开始玩走私一样,泗州人拼了命要把徐州的东西,倒卖出去。连一河之隔的盐池,也不能动摇他们半点心思。
到崔十二等“逆贼”被剿灭之后,一窝蜂的泗州人,不管是虹县还是涟水县,都顺着槽渠,奔赴扬州发卖。
而主持此事的,正式崔弘道的徐州房子弟。
“今年徐州棉价钱在淮阴涨了。”
“怎么会涨?”
彭城崔氏的宅院中,宛若茶会一样,这些子弟吃着茶,闲聊着眼下的紧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