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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走,有一条旧年老路,以前是军道,如今没甚么人走。”

“烦劳带路。”

三匹青海骢跟着金山马,两人四马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也不知道这个斛薛部的人是如何分辨方向的,黑漆漆的一片,饶是没有夜盲症的张松昂,也觉得路不好走。要不是马儿调教的好,骑士往哪儿它便往哪儿,只怕换上一匹驽马,这光景就不用走了。

张松昂三匹青海骢,照理说要比单人匹马的斛薛人要厉害。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觉得要换马的时候,那金山马居然还颇有余力。

“好马。”

“哪里是甚么好马。”这斛薛人笑了笑,“这畜生是金山追风和大室韦的矮马配的种,契丹室韦人的马命贱,却最善长途跋涉,因而跑了这许久还有余力。再者,我这废人缺了一条腿,份量小的很,比个女子都不如,它不受罪。”

“大兄是哪里落的伤?”

“丰州往北。”

这人突然回忆着什么,然后道,“斛薛部造反那光景没落伤,后来跟着王镇将在漠北……就是打夷男的那次。”

“火头军?”

张松昂愣了一下,“久仰!”

“王头是条汉子!”

提到了王祖贤,斛薛人很是眼神放了一下光,“是条汉子!”

他有重重地加了一句。

张松昂也是点点头:“诚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