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本坊对面的太庙永远是神圣的,虽然时常有互殴的权贵子弟被金吾卫的军士给架出来。
在尉迟恭当上吴国公前,这里通常还算治安优良。
“哥哥,崇义坊有个大娘做的馄饨很好吃,我们赢了程处弼,就去吃吧?”
牛车上,张大安兴奋地小手攥成拳头,眼睛里满是星光,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看到了一旬七八贯钱,永远也吃不完的胡饼……
骑着黑风骝,张德没舍得给它钉马掌塞嚼子,连马鞍都尽量用草垫,全靠自己两条腿夹着。
他是这样的唇红齿白,这样的粉雕玉琢,配着这黑云压地的乌骓马,着实很有一种拉风的赶脚。
“三郎,务本坊东面是哪儿?”
“平康坊啊。”
张大安小朋友从怀里摸出一只石榴,剥了起来。
平康坊。
老张热血沸腾起来,正要赋诗一首感慨一下这趟唐朝没白来,就听到张大安嘴里塞满了石榴籽说道:“父亲说要是我去平康坊,就打断我的腿。哥哥,我们不能去平康坊呢。我还没见过那里有什么,上次放学,先生的好友约他去,却不带我。”
“就是!为人师表,当以身作则,先生去得,我们去不得?”
牛车另一头的张大素眼睛同样放光,这种光彩,老张太特么熟悉了。
你才九岁啊骚年!
过了清明渠,过了大社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太庙。北边儿张德还没去过,路上一堆的大鼻梁老外在那儿往鸿胪寺串门,操着半生不熟的长安官话,画风让老张觉得有点儿小犀利。
太庙终究是没进去,门口那些孔武有力的壮汉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