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蓦然松开了贺巢的手。

贺巢握住拳头,好像知道了什么,他咬唇,“对不起,我······总是不自觉把你当正常人,以为你和我一样,但是······好像,我们不一样。”

江榆怔住,收回来的手有些烫,也有些疼。

他想再度上去拉住贺巢的手,想要安慰一下贺巢。

“江榆,别对我太好了。”贺巢说着,忽然快步往前走。

从相识到现在,他们俩其实更多的默契都是闭口不言他们的关系,江榆知道贺巢越界了,他也装聋作哑当做不明白,他虽然有语言障碍,但是并不是痴傻。

他知道,贺巢喜欢自己。

贺巢会教自己作业,会安慰自己,会带着自己骑自行车,会教自己装瘸骗人,会教自己不使用暴力······

他哪里都好,好的让江榆无视那些他想要倾斜两人之间的天枰。

他不想喜欢任何一个人,不想付出任何感情,他想和贺巢做好朋友,永远不分开,但不想谈一段随时就会断裂的感情。

江榆太害怕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喜欢贺巢,喜欢他碰自己,喜欢他骑车载着自己,喜欢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到最后,他就真的彻底陷进去。

江榆不想要这样子的关系,一段脆弱的像是玻璃的感情,他宁愿做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一个人在精神上受到什么严重打击,那些伤害并不是在情绪爆发的时候,也不是在发生的当时,而是在后来长长久久的日子里,在那些陷入低潮而无法抽身离开的状态。

尤其是江榆这样的人,他认为的就是准则,他绝不会偏离轨道。

但是江榆偏偏就偏离了轨道,他对柏韶说过喜欢,得来的结局,是长达三年的精神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