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韶微楞,他看着江榆的情绪有些失控,怕他发作,“别急,你慢慢说。”

江榆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每一天晚上,我都会想到你那句话,你说我很奇怪,可是我哪里奇怪,我因为喜欢你就奇怪,那其他喜欢你的人就不奇怪吗?你对我很好,比所有人都好,但是你却说我很奇怪。”

柏韶的眉毛缓缓颤抖,他感觉到江榆要说什么,马上就要宣告他的死刑,并不是两个人交谈后解决问题,而是解决他。

“我······那时候······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伤害了我,你说的那句话让我一直很痛苦,我总是在想,每时每刻遇到事情都在想,是不是我奇怪,所以我爸爸会讨厌我,我妈妈会不让我出门,所以傅云开会一直跟着我。”

柏韶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咬牙。

“你说我奇怪以后就不和我做朋友了,但是现在你又要来和我做朋友,还说喜欢我,我如果再和你做朋友,你还会这样,还会说另一句话,然后不和我做朋友,到时候我会更痛苦!”

“不是,不是这样的。”柏韶徒劳的解释,“我这次不一样。”

江榆的脸章的通红,用力的在说每一个字,好像是把这三年来被那句奇怪积压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和我说话。”

“江榆,对不起,真的······”

“你不要和我说话,去和傅云开说话,去和贺巢说话,总之不要和我说话,我讨厌你!”

江榆嘶吼着,他的双手摩擦的更加厉害了,几乎要磨掉表面的一层皮,他说完之后,因为愤怒而沉重的喘息声,让柏韶觉得心中钝痛。

哪怕两个人隔了两米远,柏韶都能感觉到他因为用力,而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贺巢说我是弱势群体,所以有人骂我神经病,有人偷拍我的照片给别人看,有人故意我的照片贴在墙上;但是我并不难过,我并没有在意过,但是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因为说我奇怪。”

“那一段时间,只要我闭上眼睡觉,就能做噩梦,梦到你说奇怪,我爸爸说我奇怪!每个晚上我想睡觉,却又不敢睡,因为一睡觉就要做噩梦,我醒来就会头疼,我特别难受,我甚至觉得因为我奇怪,所以才会这样。”

柏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