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巢侧目,“那你干嘛一直看我?”

江榆:“我注意到你的行为和平时不一样。”

“哦,那可真谢谢你关心我。”

江榆脸红:“不客气。”

贺巢冷静的指出:“我不是夸奖你,我是讽刺你。”

江榆嘶了声,忽然翻出了本子,在上面写:那可真谢谢你关心我,是讽刺的话。

贺巢扫了一眼那些字,差点没笑出来,他无奈的摇摇头,忽然仰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江榆看着他,“你干什么看天花板?这也是什么暗示吗?”

贺巢靠着墙壁,修长的脖子立即露出来,他黑色头发一缕一缕的垂下,眼睑微微发沉似的耷拉下来,他的瞳孔缓缓转向江榆的方向。

江榆忽然发现他左边眼角下面,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在这一刻忽然闪闪发光起来。

贺巢的动作保持了很久,江榆也入神的看着。

忽然间,江榆像是想起来什么,眼神微微发光。

他低下头去,敛去了脸上的绯红。

江榆其实想起了歌德·莱尼的《圣塞巴斯蒂安》,俊美的青年被赤身绑在树上,双手高高的交叉在头顶之上,即使这般被绑着,青年的脸仍旧微微向上仰着,凝视着天上容光的眼睛,在暮色中睁开着,从不会闭上。

贺巢望着天花板,想说什么,嘴巴微张。

傅云开这时候却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一看见江榆,便大声喊起来:“喂,你回来了?和柏韶说什么了?”

贺巢顿住,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