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样都让他无法忍受。

他死死的捏着贺巢的袖口,呼吸急促起来。

公交车里面本来就挤巴,贺巢人高马大,挺占地方的,只能缩在江榆边上,几乎是紧贴着的。

贺巢贴着江榆的肩膀,是不是随着公交车蹭一下,他感觉不对劲起来,呼吸也渐渐发烫,就连他的体温也升高了。

空气燥热,他捏着的江的靠椅的手也烫的怕人。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秒,贺巢随即低下头,喉咙发紧,喘不过气。

江榆捏着手,不安的想站起来,十分焦虑。

贺巢看着他捏的发白的手指,知道他洁癖严重,垂眼望着江榆的头发,说:“忍一忍。”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从贺巢边上走过,贺巢都会立马伸手护住江榆,一副圈在怀里的姿势,像是老鸡护犊子一样。

不过抱着时候,他闻见了江榆身上清淡的沐浴乳味道,还有一点柠檬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贺巢的脸更红了。

但是他圈在怀里的江榆肩膀微微颤栗,在忍受着贺巢这样近的距离,让他极度不适。

贺巢寻思,自己带着江榆上公交车,这是做了多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他能这样害怕?

江榆却不抬头,捏着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就在江榆默默念着赶紧下车的时候。

一个尖锐的中年人的声音,忽然在安静的车厢里面响起来。

“喂,那个学生,穿着黑外套的那个,赶紧去起来给老人家让个座。”

江榆有些后知后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黑外套,茫然的抬头,看见一个中年谢顶,头皮锃亮的带着眼镜的四十余岁的男人,皱着眉头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