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陈胜本为赵国恒山尉,李左车是其上司,调恒山兵入太原,要与韩信角逐,岂料陈胜挖了中山王墓犒赏士卒,带着他们反赵投秦,让李左车不得不腹背受敌,最后他放弃太原东击恒山,打得陈胜落花流水,不得不北遁燕地。
这二人的梁子便是那时候结下的。
黑夫看着历史上没交际的二人在这打嘴炮,倒是觉得挺有意思,此时制止了他们,缓缓说道:
“我昨日登上恒山,听说了一个故事……”
“三百年前,晋国上卿赵鞅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其幼子名赵无恤,乃是赵鞅与一狄女所生的庶孽子,貌陋而才干不显,在家中地位极低。”
“但有一日,赵鞅北巡领地北部,来到恒山脚下,忽然将三子召集,对他们说,我有宝符藏于恒山上,谁能找到它,便可获重赏。”
“长子与次子带着随从,大张旗鼓入山林搜寻,撩草探穴,却一无所获,唯有赵无恤独自乘马登山,数日方归,说他找到了宝符!”
讲到这,黑夫看向李左车和陈胜:“汝等一个乃是赵人,又常居恒山、代北,另一个则做了两年恒山尉,当知道赵无恤找到的宝符,是何物罢?”
这件事,陈胜是听当地士人提及的,立刻应道:“以恒山临代,代可取也!这就是宝符!”
黑夫道:“然也,赵鞅以为赵无恤颇有见识,能壮大赵氏,遂将他立为继嗣之人。”
“于是,我今日登山恒山,也站在当年古人站过的地方,想象我自己,就是赵无恤……”
“而后放目北眺,想瞧瞧,他当年看到了什么?”
黑夫闭上眼,那场景似乎就在眼前。
“他看到了恒山北麓,撮乎云谷之间,襟带桑乾,表里蒲阴的飞狐口小道,那是胡戎之地与中原诸夏往来的捷径。”
“他肯定也看到了飞狐口另一端的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