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道路是秦军从洛阳东出的首选,所以才如此迫切地争夺荥阳。
“第二条乃是轘辕道,太室山与箕山中有狭窄谷道,此乃阳翟通往洛阳的捷径要冲,于鄂岭坂有轘辕关,本为韩国所有,一月时为秦军陈婴部所夺……”
若楚军进攻这两条道,都将陷入以寡敌众的困境。
但还有第三条,那便是更加宽阔的汝水道。
经过颍川,沿着汝水北上,取食阳翟之粮,项籍当年亡匿时的好友郑昌在那,作为“韩相”。
“我军只要击破身在郏县的秦军吴广部,就能从汝阳进入伊水上游,击新城、伊阙,烧黑夫粮道,威胁洛阳,则其兵必回援,身在梁地的仲父可将诸县公支援荥阳,不但能救下钟离眛,甚至能保住荥阳不失,让中原的韩魏盟友们明白,秦并非不可战胜!”
范增并不看好这方略:“汝水上游有广城泽,方四百里,土地潮湿,遮蔽涂道,大军可不易通过。”
项籍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一切军事上的奇迹都是需要人去主动创造的,绝无一味退守却能赢的道理:“正因如此,故秦军防备不严,让我军有机可乘。”
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带着大军安然从洛阳撤离,甚至再冒险些,从黑夫未曾料到的后方,对其发动猛攻……
范增依旧忧心忡忡:“若大军被黑夫调兵从南阳断了后路,困在陆浑之地,该如何是好?”
他苦口婆心:“上柱国如今是楚国的顶梁柱,而不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
“我不陷阵,谁能陷之?”
项籍却固执己见,拔营西进的军令便要颁布下去。
好在这时候,一封信的到来,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不必去救了。”
范增看完之后,好似松了口气,又满是遗憾,将这份沾血的战报递给项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