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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秦王必不纳存韩之策,但我不悔,至少我试过。”

言罢,将毒药一饮而尽!

李斯顿感索然无味,只能让韩非死难瞑目:

“韩。”

“汝欲存之。”

“我必灭之!”

韩非闭着眼,嘴角流出血,却一言不发。

那个场景,成了李斯持续很久的噩梦,同门手足相残,终究是有愧的,他只能宽慰自己,谁都不能心软,赢得一方才有最终的发言权!

“等着罢,我会辅佐大王成为功盖三皇,德超五帝的圣君,让秦能万世,我也成为永世赞誉的宰辅!”

“最终永世留名的人,是我,不是你!”

……

往事到此为止,梦醒了,李斯睁开浑浊的眼睛,伴随着摇晃的车舆,他已经出了武关,抵达南阳。

李斯病了,毕竟是年近八旬的人,机关算尽耗费了他大量精力,当放下权力,放下尊严后,却好像整个人垮了一样。

又闭上眼,半梦半醒间,李斯再度见到了夫子,他依然那么瘦削,坐在兰陵学坛的大桑树下,闭目弹奏着赵地的曲风,唱着成相之歌。

李斯走了过去,跪坐在前,听了一曲后,打断道:

“弟子才学,成就更胜韩非,但夫子为何始终更偏爱韩非?”

“是因为他出身尊贵显赫,而我贫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