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烦人临阵背叛怎么办?”刘季仍忧心忡忡:“要知道,戎狄一向无信。”
扶苏似是有些醉意了,卸下冠冕,摆在案几上,摆在刘季触手可及的地方,但他的眼睛,却似清明得很。
“刘季,我身边,意欲背叛的人……”
“还少么?”
此言让刘季汗毛竖立,握紧了藏在怀中的短剑!
好在扶苏下一句话,又让刘季松了口气。
“在辽西时,便有军中文士向胶东暗暗传递消息,一查后才知,彼辈是从胶东发配的,家眷在陈平手中,又收了胶东商贾的贿赂……”
有人求情,希望将这些人打发到了辽东最偏北的障塞里。
但扶苏最终下令斩其首!
可内奸真就杀光了么?
现实就是这样,海东戍卒、辽东辽西人,还有现在新加入的楼烦,他们像是周昭王那艘被胶水沾到一起的船,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只要有机会,很多人随时可能会跳到其他船上。
扶苏已在船头,船已行水中,不管它是停还是走,都有解体沉没的可能,唯有加速向前,还有靠岸的机会!
但那岸,距离扶苏太过遥远。
就像辽西与关中的距离一般,不但鞭长莫及,连消息也滞后几个月,扶苏至今尚不知黑夫已打入关中,倾覆胡亥赵高政权,并大刀阔斧开始改革的事。
只隐隐有预想,他肯定会比自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