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着手,再度想起一人来。
“武城侯,王离何如?”
赵高轻咳一声:“陛下,武关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南阳之降,乃通武侯临终前令南阳守所为,还说他逝世前曾欲与黑夫合流,一同入关,臣唯恐频阳王氏……”
“一派胡言!”
胡亥突然愤怒了起来:“通武侯必不会如此!”
“他可是始皇帝亲自任命的辅政大臣之首。”
“他可是朕的妇翁,皇后之父!通武侯为朕御敌,勤勤恳恳,竭尽心力,到死为止,王离也不会辜负朕!速速调王离,及塞北守军南下!”
赵高知道离间胡亥和王氏有点难,遂闭口不言,目光瞥向李斯。
李斯则拱手道:“陛下,王离将兵五万,守上郡、朔方、九原长城边塞,若让上郡兵悉数南下,恐新秦中为胡虏所侵啊……”
自十年前黑夫、李信、蒙恬三将北逐匈奴后,在塞北河南地及河套设置朔方郡,迁民三十万实边,复三年之租税。
边民辛苦耕耘,农耕区域一直扩展到了阴山脚下,自长城以南处处阡陌相连、里闾相望。十年下来,富庶能与关中媲美,因为所迁多为秦民,故这片区域称之为“新秦中。”
“老秦中都要保不住了,朕还管什么新秦中!?”
胡亥却决心已定。
“胡虏虽恶,然黑贼之毒,甚其百倍,胡人只是劫掠些人口财物,可黑夫,黑夫他要的可是朕的性命,想要摧毁大秦七庙社稷啊!”
“二卿别忘了那个预言,亡秦者黑!”
那是悬在胡亥头上的一把利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的疆土子民,是弃是守,朕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