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看似难分胜负,但向使李牧为秦将,而我为赵将,则必是牧胜我败!”
兔死狐悲,所以王翦才对后背安全十分重视,在秦始皇令其灭楚时,多购田宅以消皇帝疑心,也让那些谗言失效。
作为王翦的儿子,王贲自然明白这点。
敌在咸阳宫,这仗,没法打!
“总之,彼辈一日不除,忠良有旦夕之虞,前线将士也难以安心作战。”
王贲望向西北方:“所以我要回咸阳去!”
“逐君侧之恶人!”
……
逐君侧之恶人,也就是清君侧,甘棠知道,其实早在春秋,就有人打过这个旗号了。
“晋卿赵鞅取晋阳之甲,以逐中行寅与范吉射,斥之为君侧之恶人也。”
王贲眼下的局势,实与赵鞅颇为相似,都是内部有乱,外部有战,李斯好似当年的知氏,守着都城,名为秦相,实则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坐视赵高蒙蔽胡亥,胡作非为。
作为秦之太尉,天下兵马集于手中,王贲的确有做成这件事的底气。
“前线大军尽皆奉我虎符行事,王离也在上郡将兵五万,只要假借回朝为名,控制武关,调数万大军入关中,沿途从商淤到灞上,数百里间,各地中尉、卫尉军,多为王氏旧部,不会对我有所阻拦。”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郎卫军,在赵高手中,若他挟持陛下,我便投鼠忌器,不过咸阳之中,当有许多对赵高不满的百官大臣,公子宗室可为内应,郎卫内部,亦有许多人会倒戈相向……”
在王贲计划里,顺利的话,这次政变,可以兵不血刃!快刀斩乱麻,让叛军和群盗无机可乘。
甘棠却委婉地说道:“太尉,我担心的不是过程,而是之后的事。”
王贲理所当然地说道:“之后的事?自然是公布赵高之罪,让廷尉御史以具五刑诛之,必能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