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了维系匈奴人能攻善战的传统,勿要被中原器物侵蚀,失了锐气。”
冒顿很清楚匈奴的优势:只有苦寒的大地,匮乏的物质,才能养出穷凶极恶的战士,而对匈奴人而言,强取,胜于苦耕!
于是项梁话头一转,开始形容咸阳宫室的美轮美奂,堂皇大观,他觉得,匈奴人这样的乡巴佬,或会向往。
但冒顿仍嗤之以鼻,指着眼前装饰简单的大帐道:“毡帐就很好,中国的皇帝极力修造宫室房屋,必然使人力耗尽。”
“而中国之人努力耕田种桑,只为求得衣食满足,并修筑城郭以容身,所以其民众在急迫时不去练习攻战本领,在宽松时却又被劳作搞得疲惫,故而羸弱,比如河南地的十多万移民,还需要修一道长墙来保护自己。”
“我若夺取中国之地的城池,定会一把火烧干净他们的屋舍,推平城郭,将田亩重新践踏为草场,让匈奴的孩童在上面练习弓战。”
听完译者转述,项梁有些吃惊,这也没欲望那也不在意,那冒顿对什么感兴趣呢?
“我对中原的女人感兴趣。”
冒顿笑着如是说,又挑起旁边美丽女奴的下巴。
“告诉这位楚国贵客,你来自何处?”
“朔方……”
女奴可怜巴巴,用中原话如是说,她是乌氏送给冒顿的礼物。
但说错话的下一瞬,她那纤细的脖子,便被冒顿割开!
鲜血,比酒碗里的葡萄酒还要红。
“那不叫朔方,叫河南地。”
冒顿纠正着这个错误,让人将尸体抬走,又看向对此熟视无睹的项梁,笑道:“我对夺回本属于匈奴的土地、草场感兴趣。”
他将由父亲头曼单于骨头做成的酒碗,重重放在案上,双眼好似饥饿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