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至义渠城,张敖便勃然大怒,召来秘密向朝廷告发的本地人。
“公孙白鹿,你敢骗我!”
张敖气急败坏,又仗着自己是咸阳使者,对年纪是他两倍的公孙白鹿颐指气使。
“我派人搜遍了贺兰山下每个部落,但章邯、张苍,以及叛贼逆子,不在富平,也不在灵武!”
公孙白鹿亦是黑夫在北地时的旧部,因受黑夫牵连,遂被罢官,但他不似族弟义渠白狼一样咬咬牙,随章邯出奔塞外,反倒留下来,投靠了咸阳。
见张敖追究,他冷笑道:“且不说贺兰山外接大漠,北连匈奴,若章邯想,随时可以出奔。就说在北地郡内部,彼辈也有人庇护,过去咸阳也派人来索拿过几次,往往抢先知道消息,提前转移,又岂能抓得住?”
张敖追问:“是谁敢庇护他们?”
公孙白鹿道:“我倒是知道,但尊使敢抓么?”
“我有陛下制诏,你敢说,我便敢抓!”
张敖红着眼,这次被派来追捕黑夫长子,是难得的复仇机会,虽答应留其性命,但取那孺子身上点东西做纪念,也无伤大雅。
“那我便说了,还望尊使勿要吓到。”
公孙白鹿笑道:“数月前,此人因为花了两千万钱资助少府,刚被二世皇帝封为乌氏君。”
“他是始皇帝的宠臣,告老隐退的九卿,也是寡妇清死后,天下第一富贾。”
张敖勃然色变,拍案而起!
“你是说……”
“乌氏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