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见利仓总算心服口服,心中亦有些得意,笑道:“兵法云,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与其在敌人选好的战场与之对阵,不如动起来,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这是武忠侯在夺取南郡时的战法,韩信不过是学他罢了。”
利仓颔首:“昆阳是南北通衢之地,夺取了此地,就相当于截断了王贲军最重要的粮道,周围的逆军,恐怕都要坐不住了。”
韩信道:“这也意味着,吾等恐怕要被中原的逆军围追堵截了!”
“有韩裨将指挥,无惧也,来多少,便灭多少!”
利仓心里却是欢喜,因为他们闹出的动静越大,王贲老儿就越可能撤兵回援,也算对得起大帅了。
韩信偏头看向遭到围攻数日后,一片残破的昆阳:“且不说这些,先进城罢!”
昆阳被颍川军围攻了数日,但城内韩人抵抗剧烈,城池未破,但死伤也很惨重。
方才北伐军与颍川军大战时,城内的人本还有些踌躇,但一看到北伐军竟打着“韩”字大旗,又与秦军殊死作战,遂产生了一些美丽的误会,还当他们是来复韩的同志呢!
于是,便真有人带兵杀出城来,前后夹击,这才有了颍川军的溃败。
眼看大战已毕,那些出城相助的韩人也过来拜见了,领头的是个长八尺五寸的白面汉子,年岁三旬上下,一身戎装,英武之余,又有几分贵族气质,方才他作战勇猛,杀了不少颍川军卒,身上还沾着血。
此人被亲卫拦下,卸了剑后才得靠近,他方才向吴广等人打听他们从何而来,但众人三缄其口,只知他们满口陈楚口音。
此刻,这位韩人领袖又打量着韩信、利仓等人,眼睛最后定格在他们身后的“韩”字大旗上,遂不再疑虑,有些动容地朝韩信拱手道:
“韩信,见过将军!”
韩信有些愣神,还当是自己听错了,一旁的吴广等人则以为他直呼韩将军之名,真是大不敬,遂大声叱喝。
韩信止住了他们,复问此人道:
“你……叫什么?”
白面汉子也摸不着头脑,只能再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