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包羞忍辱,方可做大事,丈夫不死则已,死必举大名耳!”
靠着这种智慧,他才得以借着灯下黑,混到了秦吏的身份,活到现在。
所以张耳只淡淡问道:“前不久,得知始皇帝死,南征军叛秦时,你也是这么说的,但半个多月过去了,陈郡过去怎样,现在还是怎样……”
陈馀道:“这次不一样,我从南边来告急的县吏处得知,有一支义军,有数千人之多,从南边打来了,已夺取了项县,渡过颍水!马上要兵临淮阳了!”
张耳立刻扭头:“来的是哪家的兵?”
“是淮南的项少将军?”
“还是南郡的狗贼黑夫?”
前者,自然要积极配合,热情相迎。
后者,张耳恐怕得想办法跑路了,毕竟那是他的仇家,不共戴天!
陈馀却摇头:“都不是,淮南的少将军,据说已打下寿春,复兴大楚,但前锋尚未渡淮,南郡的黑夫狗贼,其兵锋也才到冥厄,尚未进入陈郡。”
张耳皱眉:“那来的是谁?打着谁的旗号?”
陈馀道:“他们自称是项燕和……公子扶苏!”
……
数日后,当收纳了沿途轻侠、闾左,已扩大到三千余人的戍卒队伍抵达淮阳郊外时,陈馀再度找到了张耳。
“兄长,我想办法打探清楚了,城外的是一支戍卒队伍,领头的叫陈胜、吴广!彼辈在鲖阳杀了押送的秦吏,又自称都尉和司马,打着项燕和公子扶苏的旗号,今已拔项县,轻侠闾左多有相随者……”
说完陈馀有面露轻蔑:“这二人虽然知道不能师出无名,但项燕和公子扶苏……这两位能凑到一块去?果然是田间黔首,胡来一通。”
张耳却捋须笑道:“这陈胜吴广有些小智啊,知道如今反秦的人里,当数淮南的项少将军,和南郡的黑夫狗贼势力最大。为了不被这两军攻击,便并举两旗,不管哪边最后略取了陈郡,他们都能立刻扔了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