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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夫将青年拉到城墙边:“汝等应当认识他,他叫共尉,是我手下的别部司马,他父亲共敖,是我的旧部,如今是桂林郡守。”

“早在十多年前,共敖就带着妻儿,搬到了豫章,他自己则追随我左右,但共氏宗族并未全部迁徙,仍有五十多口人,留在了鄢县。”

“鄢县,是吾等唯一未曾攻取的南郡县邑,因为南阳郡守带着五千人入驻了那,而就在昨日,吾等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鄢县的共氏族人,连同一些当地籍贯士卒的家眷,竟被当地官吏族株了!”

没有感到意外的惊呼,士兵们只是窃窃私语开来,这是他们都有预料的事。

虽然大伙都高呼“义在南军”,但在朝廷,在咸阳眼里,他们只是谋叛而已。

作为黑夫的左膀右臂,共敖的家族,肯定要被牵连啊。

“不止是共氏,也不止是鄢县。”

黑夫冷笑道:

“谋逆,这就是已经回到咸阳的奸臣逆子,给南征军所有人定的罪!”

“二三子知道,若按照秦法律令,谋逆将被处以什么刑罚么?”

窃窃私语停止了,士卒们再度陷入缄默。

“去疾,告诉他们!”

“诺!”

手里捧着南征军旗帜的军正去疾大声道:

“谋逆罪,其本人虽死,仍当戮其尸,枭首弃市以威慑宵小。而后,再依刑律夷其三族!也就是汝等的父母、兄弟、妻子!”

这时候,共尉大声接话道:“说是三族,可我在鄢县的族人,他们早就出了三族,但还是被处死了,五十多口人啊,不论老幼妇孺,统统被处以极刑。”

这件事,是真的,虽然那些堂叔伯本就疏远,当初就不愿随共敖去豫章,还闹分家,但他们今日遭此横祸,共尉心里也老大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