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南侯坚信,各个九州之间,虽有雪山、大漠阻隔,但却也有海水连通,他想请求陛下,使其为楼船将军,出番禺,下南海,找到一条通往西王母邦的海路。最后或能在西方与李信将军会师,白马黑犬,一同击破条支,为陛下开出条西行之路……”
“陛下,昌南侯至死,都对大秦,对陛下忠心耿耿啊!”
子婴讲完了,秦始皇这才在内侍搀扶下起身。
“朕最为器重的白马黑犬,一个远去,不知何日能返,而另一个,竟殒于区区越奴之手?”
老迈的皇帝长叹:
“不曾想,两年半前碣石一别,竟是朕与他的最后一面!”
长子出奔,爱将战死,秦始皇负手看着外面安陆城的夜色,直到子婴告退,也不再言语,只时不时发出一阵咳嗽。
而他的目光似喜,似悲……
又似怀疑!
……
子婴讲完经过告退后,一刻也不耽误,一边解衣沐浴,一边让早年跟过长安君成蹻,在成蹻叛逃后,又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将自己照顾长大的老宦官韩谈招来——这次秦始皇南巡,使子婴14岁的长子随行,韩谈也跟在队伍末尾。
“我不在期间,朝中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剧变!?”
子婴解衣的手停下来,目光骇然,不止是“亡秦者黑”的谣言,墨者行刺,扶苏出奔又失踪,昌南侯家眷也不知去向。
“这就是皇帝陛下不顾身体病弱,也要亲自南巡,并让昌南侯到邾城迎驾的真正原因!?”
春寒料峭,他却陡然出了一身冷汗,只感觉这世道,怕是要乱了。
子婴战栗之际,作为子婴的管家、谋主,韩谈也问起岭南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