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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秦始皇摇了摇头,眼中,除了厌恶,竟还有一丝拒绝。

父子,不该以那种方式相见。

“不必回来了,朕不想见他,也不想听他申诉。”

“离开咸阳,若是扶苏自己的意思,说明他连最后一点职责都丢了,既然抛弃了长公子的身份,那他就不配回来。”

“若是被手下胁迫,一个连寥寥属下都管不好的人,又如何能管好数千万心思各异的生灵?”

而且追根溯源地想想,这一切的根源,是因为扶苏设想的帝国未来,和秦始皇想要的,不是一个……

封建、郡县,这是路线之争,无法改变,而秦始皇不允许帝国的制度基石,有半分倒退!

夏无且在旁边不寒而栗。

皇帝不见扶苏,难道是要……杀子?

老太医跪了下来:“请陛下三思啊!”

“夏无且,你是真的老了,又老又糊涂,朕,怎么会赐死自己的长子呢?”

秦始皇决绝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

“扶苏是八年生人,朕记得他的生日,腊月十九,大雪纷飞。”

秦始皇依然记得,这孩子初生的时候,仿佛整个咸阳都在高呼他的名:扶苏,作为秦始皇的长子,他是秦始皇证明自己“已壮”,进而亲政的关键。

外面是冰冷的雪夜,怀中那皮肤粉扑的稚嫩婴孩,却无比温暖,枕着皇帝的臂膀酣然入睡。

他要是一直像当年那么乖,该多好啊。